第四章
邵正洛竟然在她家受到貴賓似的歡迎，珍珠隱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，卻一時間不知從何整理這樣的感覺。
真不知她家人是怎麼了，先是反對她上班，現在又對她老闆這麼好。更慘的是，媽媽還抓著他問了祖宗十八代，幸好他有事先走，否則不知還會有什麼情況發生。
她的心情有點複雜。
在今天之前，她將他視為敵人，但現在，她卻對他有些不—樣的感覺。有點想多瞭解他，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。
“珍珠啊，你這班到底是怎麼上的，怎麼會受傷呢？”冉媽媽擔心地又問了一次。
“我不是說過了？我只是跌倒扭傷腳罷了，跟上班一點關係都沒有，媽，你就別擔心了好不好？”面對母親的關心，她也只能安慰。
“還好邵正洛送你去看醫生，還好心地送你回來，我看他不簡單哪，人長得帥又有禮貌，年紀輕輕就當上總經理，而且還未婚！”說著冉媽媽神采飛揚起來。最後一點最重要，她早就問清楚了。
珍珠一愣。不會吧。
“雖然媽捨不得你出去上班，不過想想你一出去就遇上這樣的好男人……嗯，我們的珍珠運氣就是這麼好，連上個班都會遇到好對象。”冉媽媽雙手交握。“說不定，這次根本就是上天安排的好機會，讓你們有機會見面，還讓他英雄救美。喔～～好！真是太好、太浪漫了！”
“媽～～你在亂說什麼啊！”珍珠快昏倒了。“我根本是遇上他才變倒楣的，你別亂說好不好？”
把她跟邵正洛湊在一塊兒？他們遲早會殺了對方的。雖然她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，但並不表示他們就必須湊成一對吧。
“媽，其實我剛已經把邵正洛的底細查清楚了。”冉中華走進來。“他出身世家，和成少奇共同經營天下企業，雖然他的夥伴成少奇是傳聞中的公子，但邵正洛卻無不良嗜好、從沒有緋聞、商譽卓著而且極重道義，無論是名聲或形象都好極了，可以說是企業界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。這年頭像他這樣有錢又有品德的人不多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冉媽媽瞪大眼。“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有錯——”
“聽起來這個年輕人是不錯……”坐在沙發上的冉爸爸點點頭。
“爸、媽、哥！你們在想什麼啊？”冉珍珠瞪大眼。“邵正洛是我的老闆，我不過是去上班而已，請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！扮，你幹麼還去查人家——”
鈴～～鈴～～電話響起，冉媽媽趕緊接起電話。
“喂？啊，邵總經理啊？你找珍珠嗎？”
全場一片靜默。
珍珠的心跳在瞬間加速。他不是才走沒多久，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來？發生了什麼事嗎？
“嗯，在啊在啊，你等等，我叫她聽。”冉媽媽興奮地把電話交給她，一副“你看吧”的得意表情。
她接過電話，心仍狂跳，快得幾乎要躍出胸口。“喂～～”
“喂，我是邵正洛。”他的嗓音低沈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的聲音讓她臉紅。“有事嗎？”
“我想提醒你，如果不方便的話，你可以請個幾天病假。”他刻意笑道。“不扣薪的。”
她想笑，卻笑不出來。不是因為生氣，而是他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些親暱，這讓她緊張。“你打來就是要說這個嗎？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”
“我——沒有以為什麼……”她深吸口氣。“我想我還是會去上班的，但不是因為害怕被拙薪水。”她試圖用他的方式回應。
“是嗎？”他低笑。
她彷彿被這笑聲震動，一時間無法反應，她急急地道：“所以我明天一樣會去上班！再見！”喀一聲，她把電話掛斷。
“珍珠？！”冉媽媽倒抽口氣。“你就這樣掛電話？”
“我——話說完了，當然掛電話啊。”她垂下眼睫，感覺到自己兩頰還是熱烘烘的。是緊張？還是害羞？她也弄不清楚，只知道聽完他的電話，她仍是心跳不已。
這是怎麼回事？被眾人追求的她，從來也不曾有這樣的情況啊。
冉媽媽搖頭。“珍珠，這麼好的男人，你可別隨便要小姐脾氣把人家給氣跑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冉中華同意。“想想有幾個老闆會親自送受傷的員工回家？可見他待人不錯。”
“你們在說什麼啦！”她既羞又惱。“嚴格說起來，我受傷還是他害的耶！”
“你受傷是他害的？”冉媽媽心驚。
“沒錯，要不是他叫我去寄信，我也不會掉進坑裡……”她加強語氣，不想讓家人以為她對他有特別的感覺。
“哦～～就是我遇到你之後嗎？”冉中華接口。“所以是你自己不小心嘛。”
“我——”冉珍珠百口莫辯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冉媽媽開口。“你這個經理照顧你、又這麼包容你，連你給人家找麻煩他都還會送你回來，那他肯定是——”
“肯定是什麼？”
“他肯定是喜歡上你了啦！”
媽媽的話，像一顆石子投入水裡，在她心中起了陣陣漣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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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。
棒天早上八點半，竟然沒有半個人來上班？邵正洛坐在辦公桌前，不禁皺起眉。他應該沒有聽錯，她說會來上班的吧？
但為什麼八點半了，她不但人沒到，而且連個電話都沒有？是她千金小姐的脾氣犯了，不想上班，還是——她的傷勢惡化了？
無法得知她的實際情況，他的心情煩躁起來。
再怎麼說，打個電話到辦公室應該是基本的禮貌吧。
奇怪的是，他邵正洛日理萬機，就算遇上再困難的問題，他都不曾放在心上，今天卻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特助心情惡劣？
懊死。打個電話有這麼困難嗎？現在的員工真是不值得信賴。他原以為冉珍珠會不一樣，沒想到他還是看錯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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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”一覺醒來看見牆上的鐘，珍珠整個人彈起來。
八點四十。
“完蛋了！完蛋了！我睡過頭了！”她掀開被子，急著要下床，一時間忘了自己右腳受傷，用力踏下地——
“啊～～唉喲～～”她立刻慘叫連連。
“小姐、小姐，你怎麼了？”聽到慘叫的女傭在門外拍打著房門。“發生什麼事了？要不要我叫老爺夫人少爺回來？”
“不——用——了——”珍珠忍住痛，咬牙回應。“我沒事，只是跌倒而已，你別擔心。”
“喔～～沒事就好。需要我幫忙嗎？小姐。”女傭仍不放心地問。
“沒關係，我自己來就可以了，謝謝你，阿桃。”珍珠坐回床上，氣喘吁吁。都是媽媽昨天那句話，害她整夜睡不好，直到快天亮才睡著，結果竟然睡過頭了。不知道邵正洛現在會不會氣得跳腳？她還是先打個電話到辦公室吧。
“喂？我是——”
“冉珍珠。”
在她還沒來得及報出自己的名字之前，他已經認出了她的聲音。這感覺，有些特別。
“是我，邵……總經理。對不起，我——我睡過頭了。”她實話實說。
“睡過頭？是因為腳痛嗎？”他的火氣頓時熄滅。看來是他錯怪她了，他不禁有些內疚。“情況還好嗎？”
“呃……是有點痛，不過還可以忍耐就是了。”她沒有否認他的猜測。她總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因為想他而睡不著吧。“等一下我就叫計程車過去……”
“我看，你還是在家休息吧。”
“不行！我說過會去上班的！”她堅持。“腳扭傷算不了什麼，至少我還可以跳著走。好了，我要打電話叫車，那我先掛電話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去接你。”
“這樣不好吧……”話雖這麼說，她臉上卻忍不住綻出笑意。
“沒什麼不好。”他作出結論。“要是你再『因公受傷』，我也很麻煩，你在家等著，我十分鐘後到。”
“那——”
她話還沒說完，電話喀一聲掛斷。
但她的心卻是暖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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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奇事務所裡，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，卻沒有人先開口說話。
以她的姿色和內在，要讓男人愛上她是再容易不過的事。但只有他，她真的無法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喜歡她。
“雖然我知道我長得不錯，但你也不需要在上班時間盯著我看吧。”他雙手交握撐住下巴。
她收回視線，故作鎮定。“你如果沒有盯著我看，怎麼會知道我盯著你看？”
而且我想看你到底足不足喜歡我！不過這話她可沒說出口。
“我盯著你看是因為我在想，你臉頰上那黑點到底是食物還是髒汙，該不該告訴你把它給擦掉。”他面無表情，眼底卻帶著笑意。
“啊？哪裡？哪裡？”她捂著臉，趕緊四處尋找鏡子。
他忍不住想笑。
她似乎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麼難以相處，尤其在看過她家人之後，他可以瞭解，冉珍珠不過是被寵壞了的小女孩，但本性卻是純真善良的。在那樣備受呵護的環境中，他倒意外她能這麼自立。
打電話跟她說可以請假，只是一時衝動。以他估計她的個性當然是會請假在家休息，畢竟她連走路都不方便。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，她竟然真的來上班了。
“哪裡有？根本沒有！”看著鏡子，她東找西找，什麼都找不到。“你騙我！”她抬眼，眼底寫滿怒火。
他無辜地聳肩。“不就在你的右臉上嗎？”
“右臉？”她再看了一眼，不看還好，一看更火。“那——那是我的美人痣！美人痣你懂不懂！竟然說是食物、髒汙？！”
“是嗎？美人痣？”他忍住笑。“抱歉，我還真的沒看出來。”
“你——”她氣得脹紅臉。“只有你這種不識貨的人才會這麼說！邵正洛，你太沒禮貌了！”
這人真是太過分了，她才剛開始有點喜歡他，他就這樣捉弄她。
“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。”
逗弄她真的非常有趣。
一般說來，他所見過的美女都不討人喜歡，至少他不喜歡。不過幾天相處下來，他卻發現她有著獨特的魅力和真誠，改變了他對所謂“美女”的不良印象。
而她偶爾露出的嬌羞和嫻靜，卻讓她顯得特別迷人。
“邵——”她眯起眼。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揚眉。
“被我吸引不是你的錯，但你用欺負人來引人注意的方式，簡直跟小學生沒兩樣。愚蠢到家了！”
“什麼？”他先是一愣，旋即朗聲大笑。“哈哈哈～～”
“你——你笑什麼！”她握拳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喜歡你，所以欺負你？”他笑得幾乎要流淚。
“本來就是！”
“哈哈～～哈哈～～虧你想得出來。”他笑個不停。“冉珍珠，我看你是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愛上你吧？”
“當然，”她揚起下巴。“只要那人是個正常的男人。”
“你以為美麗的外貌就代表一切嗎？”他望著她。“沒錯，你是很美。”
她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“但我向來不喜歡美女，況且照你的邏輯，那麼我也應該要以為你會愛上我。畢竟，我的長相也應該是會讓『正常』的女人喜歡上我吧，除非——你不正常？”他反將她一軍。
“你才不正常咧！不！我的意思是，我不正常，不！我很正常！”救命啊，無論她說正常還是不正常都不對。“反正我就是不可能喜歡你就對了！”她大喊。
“那很好。”他點點頭。
她僵住。
“你不會喜歡我，我也不會喜歡你，那我們就可以好好工作了，不是嗎？”他微笑。
她的心跳又快了半拍。
可惡！沒事笑什麼笑！牙齒白啊！包可惡的是，他老是佔上風！
“隨便你！”她別過臉。不過他那句“你不喜歡我，我也不喜歡你”，聽起來實在很不順耳。
他微笑。雖然她看起來成熟好強，但實際上卻像個小女孩，畢竟是被呵護長大的吧。不過他倒認為她是頗有潛力的，再幾年，她應該會比現在更吸引人，也會有更多男人追求吧。
但這樣的念頭，卻讓他心情有些異樣。
“冉特助，請你明天跟我一起出差。”
“出差？去哪裡？要做什麼？”她行動不便，可以出差嗎？
他笑笑。“這應該是你到探奇事務所的第一個任務吧。我有個朋友在大英博物館工作，館裡有份文件，是埃及法老王留下的，據說只要能破解上頭的密碼，就可以找到法老王留下的寶藏，明天我們就是要去拿那份文件。”
“大英博物館？”她睜大眼。“那我們要去英國了？”
“你這樣子可以出國嗎？”他笑。“很幸運地，對方會替我們把東西送過來，只要明天抵達約定的地點就行了。”
哇噻，這真是太……太刺激了！她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。
簡直跟電影情節一樣嘛！秘密？埃及？寶藏？天哪！她沒想到這種事竟會出現在她的生活中！“那你們約在哪裡？有暗號嗎？要喬裝成別的樣子嗎？”她忍不住問。
他失笑。“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點了吧。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？”
“什麼？”她弄不清楚。
“小說家啊。”他揶揄她。“要什麼情節，你自己寫就行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她氣得鼓起臉頰。“不跟你說了。”
“明天要到高雄去。”他回答她的問題。
“高——雄？！”她張大口。“不是他要把東西送來嗎？”
“她是把東西從英國送來台灣。”他解釋。“飛機抵達高雄後，我們會約在附近一個小咖啡廳。”
“什麼～～要到高雄去喔？他為什麼不從桃園中正機場出關啊，這樣很麻煩耶！”她忍不住抱怨。“既然他從英國來，那到台北或到高雄有什麼差別？”
“她家人在高雄。”
“嗯？所以他是台灣人？”她訝異。“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小姐，從英國來的不一定就是英國人。”他笑。“如何，這樣你可以同意跟我一起出差了嗎？”
“可是，我有個問題……”
“嗯哼？”他等著她開口。
“大英博物館裡的東西，應該不可能被拿出來吧。”如果真是這樣，那豈不是……”
“原則上是。”他揚眉。“反正我只是借來用用，用完自然會歸還。”
“那——”她倒抽一口氣。“那等於是偷吧！偷竊國寶的罪——很重耶！”
“你怕嗎？”他眯起眼。
“我——”
他這才朗聲大笑。“你這小傻瓜，我當然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。要知道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，我可不希望自己辛苦創下的天下企業因為這事被毀於一旦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他叫她小傻瓜，好怪的感覺。雖然是被罵，她心裡卻覺得甜滋滋的。
“有種東西叫贗品，這你應該知道吧？”他眨眨眼。“我們製作了一份幾可亂真的贗品，放在大英博物館掩人耳目，至於真品，等用完了我當然會歸還。”
“這樣不會有風險嗎？你要是被抓了怎麼辦？”
她替他擔心的模樣，讓他心上泛起一陣暖意，他揚起濃眉。“要是被抓了，我一定會把你供出來，找你一塊兒坐牢，那樣日子才不至於太無聊，你說怎麼樣？”
她一怔，旋即翻臉。“我都擔心死了你還說笑！就活該你被抓到好了！”她賭氣地道。
不過……他說有她的日子不會太無聊……這讓她心悸。
他朗聲大笑。“放心吧，我邵正洛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不會讓你入獄的。”
她這才鬆了口氣。“嚇死我了。可是我還有個問題……”
他嘆口氣。“你說吧。能不能一次把你的問題說完？”
“我是說，我腳受傷不能出差……”
“你可以到這裡來上班，就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嗎？”他忍不住想笑。“放心，我又不會要你飛簷走壁，何況冉特助，基本上留在辦公室辦公的應該是我，因為你腳受傷，我才帶你一起出差，這樣你還能說不去嗎？”
“是這樣的嗎……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”
“話先說在前頭，我可是因公受傷，這種事不能怪我。”她發表聲明。“要不，你把巧靈找回來，派她去算了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想嗎？至少江巧靈要比你乖巧敬業得多。可惜我現在不知道要上哪兒去找她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！”她拍案而起，卻因為腳吃痛而跌坐回去。“哎喲！”她痛得眼淚險些逼出來。
“你怎麼樣？”看見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，他立刻上前。“沒事站起來做什麼？長這麼大，連怎麼照顧自己都不懂嗎？”
“沒錯！我就是不懂怎麼樣？我沒有巧靈的乖巧敬業、又是個討人厭的千金小姐，這樣你高興了吧！”她覺得很受傷。“沒想到長得好看也惹人厭……”
巧靈是她的好朋友，她有多好，做朋友的知道。可是，被他拿來和巧靈比，而且還把她說得一無是處，她心裡好難過。
她不想被他討厭，更不想被他拿來和任何人比較。
他愣在當場，有些不知所措。“我……並沒有這麼說……”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，沒想到她竟然認真起來。
在他的印象中，她總是自信滿滿，這種話，應該不會……
“有！你就是有！你討厭我！”
“我並沒有這麼說。”他解釋。
他怎麼可能討厭她。事實上他發現，他已經有點太喜歡她了。
討厭美女的他，怎麼會喜歡一個美女，而且還是美女中的美女？
“你明明就那麼說過，你說『我不喜歡你』。”還拿巧靈和她比。雖然巧靈是她最重視的好朋友，但被這樣比較，讓她難過得想哭。
“我——沒有不喜歡你。”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，他攤了攤手。“好吧，我是說過那樣的話，但那並不表示我真的不喜歡你。”
“所以你是喜歡我了？”她吸了吸鼻子。
“我——”他認輸。“可以這麼說。”這樣總行了吧。
她破涕為笑。
看著她的笑容，邵正洛有種被耍的感覺。
不過奇怪的是，他並不覺得生氣。事實上被她這麼一鬧，他的感覺越來越……混亂了。看著她開心的模樣，他不禁也跟著開心起來，一種異樣的感受在心裡泛開。
承認他喜歡她，那並不代表什麼，他也可以喜歡路邊的小貓小拘。可在他那樣說過之後，她卻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，讓他的心緒起了震盪。
不討厭就是喜歡吧。
向來討厭美女的他，現在卻有了不同的想法，要再解釋，會不會太遲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