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晶鑽酒店很大,共二十五層樓,地下二、三樓是停車場,地下一樓是PUB,一樓是大廳、餐廳,二樓是管理樓層,二十四樓星局級幹部的辦公室、會議室,其它則是房間。
葉定睿的辦公室就位於二十四樓,這裡是眺望風景的好地點,喜歡站在高處的他,在酒店落成之時,便選定這當作他的辦公室。
因為站在高點,會讓他有種身心舒暢、不受拘束的感受。
此刻,他頂著溼漉漉的頭髮,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便跨出浴室,他順手放了音樂,把頭髮擦乾後,便坐在佈滿畢業紀念冊的地上。
他已經知道那個在廁所巧遇的女子叫孟熙月,也是星光花坊的老闆。
現在,他正要由這些畢業紀念冊中,找出孟熙月究竟是何時跟他同班過。
小學、國中、高中、大學、研究所,紀念冊數量不多,葉定睿很快的找尋起來,他想應該用不了半個小時才對。
但兩個小時後,他已經有點煩躁了,只因他在自己的班級內,根本找不到孟熙月這個名字。
難道……是孟熙月騙了他?
沒想到那個看見他會發抖想逃的女子,竟然也會欺騙人!
但,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說謊,可無論如何,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搜尋她的名字了。
打開了桌上的計算機,他的心思又準備進入公事當中。
不經意的,他的視線緩緩瞥向了一旁的花瓶,花瓶內插滿高級花朵,但不愛花的他,實在叫不出花的名字。
驀地,他想起了孟熙月。
想到她呵護那些花朵的表情……他想,被孟熙月喜歡上的人,應該會很幸福。
只可惜,她的欺騙行為教他反感。
反正,他們只是公事上的來往,他無須去管她,再者,晶鑽酒店那麼大,要碰上面也難上加難……算了,他就別再想了。
接著,葉定睿投入工作中,不再想這些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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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兩個禮拜,葉定睿總是能在酒店內看見孟熙月辛勤工作的身影。
像此刻,他又在大廳遇見她,最後,他忍不住招來公關經理詢問.
“為什麼星光花坊的人,這兩個禮拜幾乎每天都過來?”他記得合約是標明一個禮拜一次。
鮑關經理笑笑地點頭,回道:“總經理,因為星光花坊的人很負責,尤其是老闆,幾乎兩天就會過來一趟,維護酒店的環境,這樣不好嗎?”
這當然沒有不好,只是對於兩人見面的次數愈來愈多,他對她卻仍處於不熟悉的狀態,這令向來喜歡掌控一切的他,非常不舒服。
“黃經理,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特別中意星光花坊。”
星光花坊店面小、員工少,用的花材也不是最頂級,設計也沒有特別出色,他實在無法理解黃經理的想法。
黃經理一邊盯著站在不遠處,正細心幫花澆水的孟熙月,一邊回答葉定睿的問題:“總經理,以前大廳雖然是人來人往,卻很少有人停駐,但你不覺得最近客人開始會在大廳停留,還有客人喜歡留在大廳閱讀東西嗎?
最近,我還接到不少客人對我們花卉佈置的讚美,連員工也變得更有朝氣,我相信這些全是星光花坊的功勞。”對於星光花坊,他可一點也不吝惜讚美。
身為酒店負責人,葉定睿自然也發現這小小的變化,但他以為是員工的功勞。
“不過,我知道有人說星光是走後門。”黃經理又說。
“我相信你不會。”葉定睿肯定黃經理的公正。
黃經理呵呵笑了起來。“其實,不是他們走後門,而是我偏愛他們。總經理,星光花坊就在我們酒店對面,如果你有空,我建議你可以過去看一看,就會明白我當初為什麼會作出這個決定了。”語畢,他輕點個頭後,便離開。
甚少稱讚人的黃經理這麼褒獎星光花坊,它真的好到這種程度?葉定睿內心起了疑惑。
這時,澆完水的孟熙月正好回頭,視線與葉定睿相對。
“總經理,早。”她花了不少時間做心理建設,如今再見葉定睿,內心的喜歡也已平靜,不再起波浪。
人要有自知之明,既然無緣,一直想著他,只會替自己還有對方帶來麻煩,而她不想這樣。
葉定睿低頭看著她小小的個頭,卻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,突然覺得她挺可愛的,而且在她的眼底,他也看見了一抹熟悉的光采。
曾經他也有過那種欣喜的顏色,只為了一個人閃爍。
“孟熙月,妳喜歡我是嗎?”他一語道破。
孟熙月心頭不禁一震,臉上表情也瞬間僵住。
怎會這樣……
她明明將自己的心情隱藏得極好,為何還會被他發覺?
孟熙月心臟加速跳動,呼吸也急促起來,她不斷告訴自己,這沒什麼,喜歡一個人又不是犯罪,她無須這樣緊張。
不過,她也沒必要承認。
她淡淡地笑,若無其事地回道:“很明顯嗎?因為你跟我喜歡的人很像,所以不知不覺就會對你產生移情作用,不過,你不用擔心,我喜歡的人——並不是你。”這是她唯一能想出的說法。
乍聽見孟熙月喜歡的人不是他,葉定睿臉上雖無任何明顯表示,但心底卻有幾分不愉快。
他相當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,因此他表現出剛強的態度。
“既然喜歡的不是我,就好好收斂妳的感情,我可不希望讓其它人誤會了。”他故意說得決絕,似乎真的不想與孟熙月有任何關係。
“誤會什麼?”
“就是誤會我跟妳有什麼關係。”
孟熙月露出苦澀的笑容,撥了撥頭髮,假裝不在意葉定睿所說的話,回道:
“怎麼可能會誤會?我跟你地位相差太遠了,不會有人多想的。總經理,如果沒有其它事情,那我先回花店了,再見。”
他看見了她藏在表象下的落寞,這扯痛了他的心。
他不懂孟熙月為何要那樣笑,是為了那個跟他相像的男人嗎?
突然間,他有些嫉妒那個男人,那個能讓孟熙月露出這種表情的男人會是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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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黃經理的一番話,加上他對孟熙月的好奇,引起他到花店一探究竟的興趣。
晚上九點,他由窗外往下望去,發現那間小小不起眼的花店,依然亮著燈,於是他套上西裝外套,準備下樓到店中瞧瞧。
一開始,他在遠處看著星光花坊,的確覺得它不太搶眼,但一走近,便能感受到這間花店的溫暖。
鵝黃色的色調,讓人感到舒服,店外沒有過多的促銷標語,僅有一句“真心,讓你的人生多采多姿”。
這不過是句簡單的話,卻打動了葉定睿冰冷的心。
他推開門,聽見一道叮噹的聲響,剛巧有個人與他擦身而過。
葉定睿一眼就看見背對著他,正在幫客人包花的孟熙月。
接著,他瀏覽四周環境,店內的佈置獨具巧思,寬敞明亮的通道,牆上到處可見乾燥花的點綴,他雖然沒有去過花店,卻感覺到這裡非常不同,令人忍不住駐足忘返。
“高先生,你的花準備好了,我相信今晚的求婚必定會順利,加油!記得要告訴我好消息。”將客人的花束遞出,孟熙月笑笑地祝福。
而那位高先生一直對孟熙月道謝:“小孟,謝謝妳!我跑了好多花店,他們都沒有鬱金香,可是我女朋友又最喜歡這種花,真多虧了妳。”
孟熙月搖搖手,並不居功。“因為這時間不是鬱金香的花季,產量自然少,其實這也沒什麼,我不過是多打了幾通電話調花,加上對方很幫忙,才能促成美事。總之,希望你的求婚順利。”
“謝謝,那我先走了。”高先生又對孟熙月道謝,才離開花店。
孟熙月哼著歌,收拾桌上的雜亂,回頭要將之丟人垃圾桶時,才發現站在身後的葉定睿。
“總經理?”怪了,他怎麼會來到這裡?
“沒想到花店也營業到這麼晚。”葉定睿輕撫著插在水裡的花,隨口一問。
“也沒有啦,是因為今天有個客人晚上有訂花,要不然平時是到八點而已。你怎麼會過來?需要買花送給女朋友嗎?”她真希望葉定睿已經有女友,如此一來,自己才不會抱持不該有的希望。
講到女友,葉定睿便想到與好友們的賭約,看著她,他開始有了新的想法。
“忙到這麼晚,都沒其它人幫妳?”葉定睿沒回答她的問題,轉移話題問道。
“反正只是最後整理而已,花也賣得差不多了,我一個人就行了。”
孟熙月邊說邊走出外頭,要把外面的木頭招牌搬進來,其實這平日是另一個設計師江烽華負責的,偶爾她會跟其它員工一起搬,不過烽華最近有事請假,其它人今晚也好像說好似的統統提早離開,她只能自己想辦法。
葉定睿靜靜的注視孟熙月試著要把招牌拖進來,瞧見她費力的模樣,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,雙手一伸,幫她把招牌搬了進來。
“總經理,不好意思,謝謝你了。”
“已經是下班時間,不用再叫我總經理。”
“喔……”孟熙月怔了一下,隨即道:“對了,你剛下班嗎?”
“恩。”
視線不想與葉定睿有太頻繁的交會,孟熙月儘量背對著他做事,就算有面對面的時候,她也是匆匆一瞥而過。
“真辛苦耶,那你怎麼還不快點回去?”
“趕我走?”
“當然不是,我只是想說,你明天還要上班,應該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“我每晚都一點睡。”意思就是,即便他現在回去也不會馬上入睡。
“那你幾點起來啊?”
“七點。”
“睡眠時間會不會太少了?”聽見他過短的睡眠時間,她擔心地轉過頭,迎上他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。
“怎會?等將來死了,要怎麼睡就怎麼睡,現在睡只是浪費時間罷了。”在他還沒完成目標之前,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鬆懈。
孟熙月是個上班認真、下班放鬆的人,每回聽見有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不管對方是誰,總是會忍不住念上幾句。
“你這樣是不行的!年輕的時候拿健康來賺錢,你是想等你老了,再用金錢來換健康嗎?那時候整天都得躺在醫院,會比較快樂嗎?我相信你應該到了不愁金錢的階段,為何不試著放鬆,對自己更好一些?反正,快樂也要工作、痛苦也要工作,為何不讓自己快樂一點?”
葉定睿眨眨眼,一臉詫異,顯然對孟熙月的叮嚀感到有趣。
這還是頭次有人如此關心他的身體,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不曾給過這樣的關懷。
“我並不痛苦。”
“但你的表情卻很壓抑,你真心喜歡自己的工作嗎?”
被她一激,葉定睿斂了表情,聲音更加冰冷低沉:“我當然喜歡自己的工作,孟熙月,別以為妳是我的同學,對我多一份瞭解,就可以對我說出這些話!”他非常不喜歡孟熙月自以為是的態度。
孟熙月無言的表情透露幾許無辜,“葉定睿,我並沒有……我只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,從以前你就很壓抑,很少跟別人說出自己的心情,這樣久了會傷身的。”
又是一針見血的說法,葉定睿惱了,立刻轉身離開花店。
孟熙月伸出手想留住他,突然想到葉定睿說的很對,自己什麼都不是,憑什麼要他留下,又憑什麼能對他說出這些話!
唉,她實在是太愛管閒事了。
這下可好,原本還希望能跟他做朋友,如今看來是無望了,往後她還是少跟他碰面為吵。
只是……她不懂,為什麼葉定睿要生那麼大的氣?她不過是關心他而已,有說錯什麼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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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惡,她憑什麼說他沒有樂在工作!
若他對工作沒有熱情的話,怎會每天加班也不嫌累?
而且她居然還提到從前,他怎麼想也想不出求學時代有孟熙月這個人,他們真的是同學嗎?
不管怎樣,孟熙月已經獲得他的注意了,既然她清楚他的過去,他也不能落於下風。
這晚回到住處,他又開始翻閱畢業紀念冊,一個一個搜尋,就怕錯過孟熙月的名字。
這次他由大學的畢業紀念冊開始,在一個小時後,終於在室內設計系的畢業名單中,找到孟熙月的名字,然後往前翻閱畢業照,果真看見孟熙月青澀的身影。
她並沒有說謊,只是他誤以為她是他同班同學,才會找錯方向。
他們一個是企管系、一個是室內設計系,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關係,應該不會有任何交集,那麼孟熙月究竟是如何瞭解他的?
他撫模畢業紀念冊上的孟熙月,在她清秀的五官上,他看見她對未來的希望與樂觀,還有那個燦爛的笑容,讓他印象深刻。
他們究竟是在哪裡認識的?
這問題,葉定睿思索到入睡前依然得不到解答,他只好暫時將之扔到腦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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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天開始,葉定睿直到中午才想起他沒有吃早餐,不過由於他餓過頭,所以秘書幫他拿午餐進來時,他原封不動的退回。
秘書把葉定睿的午餐送回廚房,廚師看了很失望。
“總經理真的那麼討厭我的手藝嗎?”怎麼每回輪到他處理總經理的午餐,五次就有三次退回,讓他很受挫。
正好在餐廳做最後一次確認花藝佈置的孟熙月,聽見他們的對話。
等秘書一走,她隨即走過來看被退回的午餐。
“我想你們總經理不是不欣賞你的手藝,只是他餓過頭,什麼都吃不下。如果你能泡一杯熱巧克力牛女乃,不要太甜,再把這些菜減少一半,加點能夠開胃的前菜,我想他應該就會吃了。”孟熙月經常來到晶鑽酒店,和善又客氣的她,早跟酒店不少員工打成一片。
廚師聽見孟熙月的話後,驚愕的張大眼睛注視她。“小孟,妳跟我們總經理很熟嗎?”
“沒有啦,我只是依照常理判斷。”她想,葉定睿應該不會希望他們的關係曝光。
“常理?”廚師滿臉疑惑。
“我猜因為上頭的人很忙碌,所以有時候不是不想吃,而是吃不下,我以前有個朋友就是這樣,所以我覺得可以試試看這方法,不過不保證一定會成功。”畢竟他們有五年沒見了,她不確定葉定睿依然保持喝熱巧克力的習慣。
“好,我馬上去試試看!”廚師點點頭,興高彩烈地要去準備。
以前,她總是偷偷跟在葉定睿身後,觀察他的一舉一動,所以她多少了解葉定睿的性格與習慣。
只是瞭解又如何?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!
但,她明知靠近他會受傷,卻依然被他吸引。
唉,除了傻字,還有什麼形容訶能形容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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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妳到底是誰?”晚上八點,葉定睿出現在孟熙月的花店,他也不管店內還有其它人在,劈頭便問。
今天中午,當他看見廚師再次為他準備的午餐中,多了一杯熱巧克力牛女乃,他一問之下知道是孟熙月的主意,便恨不得能馬上到這裡問個究竟,因此他一處理完公事,就連忙趕過來。
今晚,他非要有個答案不可。
此刻,店內只剩下孟熙月和艾美,艾美視線故意在兩人之間徘徊,爾後她笑笑地說:
“孟姊,既然妳朋友來找妳,那我就先下班囉,拜拜!”
呵呵,她是很想留下來看熱鬧啦,不過,當她發覺孟姊的臉已經酡紅時,就不忍心再讓她尷尬下去了。
沒關係,反正等明天一早來,再拷問她就行了。
就在艾美離開後,孟熙月這才回答葉定睿:
“我是孟熙月,星光花坊的老闆。”
“妳明知我不是在問這個,況且,妳根本就不是我大學同班同學!”
喔,原來是為了這檔事。
“那當初你說你想起我是誰,是騙我的囉?”她反問。
葉定睿聽了更火,“不要給我轉移話題!”
“那時我可沒說我是你的大學同班同學,我並沒有騙你,況且,是你自己說你已經想起來我是誰,所以我有沒有說又如何?你究竟在氣什麼?”
“妳是在耍我嗎?”
“我沒有啊.”
“那妳怎麼知道我愛喝巧克力牛女乃的事情?”喝巧克力牛女乃有點太小孩子的感覺,因此他出社會工作後,絕不在旁人面前喝,連他的好友也不知道。
孟熙月淡淡笑了,然後回道:“以前在學校的你,就是個風雲人物,我想多少都會有人注意你的一舉一動,我只是其中一個。
我們偶爾也會在校園中相遇,還曾經一起修過通識,只是你忘記我是誰而已……”說到最後,她又不禁流露出落寞的樣子。
疑團解開了,葉定睿並沒有露出鬆口氣的表情,他反倒被孟熙月的眼神給吸引住——
孟熙月又道:“所以說,你根本沒有什麼好生氣的,不是嗎?”
突地,葉定睿的手情不自禁撫上她的臉,他不希望看見孟熙月露出那種受傷的神情。
“葉……”孟熙月被他的動作嚇到了,不知做何反應。
葉定睿回過神,收回手,但目光卻牢牢鎖定孟熙月。“上次我說要請妳吃飯,待會兒就陪我去吧。”他專斷命令著。
孟熙月也沒有抗拒的意思,點點頭,回道:“可是要等我先把環境稍微整理一下,你可能要再等我半個小時。”
“妳吃過了嗎?”
“剛剛有吃水煎包。”
“但我什麼都還沒吃。”葉定睿又試探著她,因為他很想弄清楚,她究竟有多在意他。
孟熙月一聽,立刻將桌面的東西迅速收拾完畢,然後拎著包包來到葉定睿面前站定。“我們可以走了。”
“不是還要半個小時?”葉定睿心情突然變得很好,因為孟熙月的回應。
“因為你什麼都沒吃!你要知道,人的胃不是鐵打的,照你這樣下去,肯定沒多久胃就會壞掉,你應該多多照顧自己的身體。”忍不住地,孟熙月又嘮叨起來。
“妳還真像我女朋友!”
孟熙月聽了,連忙解釋:“我只是不喜歡看見有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所以會多話一點。”
“在我之前還有誰被妳這樣管過?”他故意問她。
“很多人啊,只要是我的朋友、親人,我都會這樣。如果你不喜歡聽,我以後都不會再說了。”
“沒有,妳想管就管吧。”原來不只有他被關心,葉定睿心頭有說不出的不悅。
“那妳喜歡的那個人呢?”
“他……不會讓我管他,因為我們沒有交集,我只是暗戀他而已。好了,你想去哪裡吃飯呢?”話鋒一轉,她改以輕快的語調詢問,不願葉定睿繼續追問。
“都好。”
孟熙月只是單戀而已啊……莫名的,葉定睿心情又好轉起來。他這一天的心情,全因孟熙月而上下起伏,這樣是好還是壞呢?他實在無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