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辦公室裡冷風颼颼,有種山雨欲來的陰霾詭譎,又有山洪即將爆發的迫切危機氣氛。
同事們聚在一塊八卦。“到底徐特助和李秘書有什麼恩怨?”
“誰知道?前陣子看他們處得不錯呀!還會一塊去吃午餐,不像有恩怨的樣子。”
“時間證明了一切,那只是瞞騙大家的和平假象,他們一定有極深的仇恨,瞧,他們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。”
“我倒覺得是李秘書單方面怨恨徐特助呢!”
“真的?”
“對呀!早上我還看到徐特助企圖求和,低聲下氣和李秘書說話,偏李秘書都不理他。”
“難不成徐特助曾經對不起李秘書?”
“該不會他們曾經是情人,李秘書卻被徐特助拋棄?”
“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他們的身後傳來咳嗽聲。
幾個正在八卦的同事動作一致地彈起來,面對那聲音,臉色各個蒼白得像鬼。“總……總……總經理。”
“這麼閒?”鄂文孝只問了三個字。
在場人士瞬間作鳥獸散,動作之怏媲美蜘蛛人。
鄂文孝搖搖頭走回辦公室,那兩個也鬧得太過火了,居然連這麼扯的八卦都出籠了。
偏他走進辦公室,就見當事人之一像攤爛泥似的窩在他的座位上。
“你走錯辦公室了。”寶座被佔,他只好坐進沙發裡。
“你的比較適合長吁短嘆。”徐明磊又重重嘆口氣,趴在他的桌上要死不活的。
“她又讓你碰軟釘子了?”鄂文孝笑望著他。
“她居然叫我『徐特助』。”他一臉的世界末日。
“在公司這般叫你並無不妥呀!『徐特助』。”他也學著叫。
“鄂文孝,你不要討打。”徐明磊怒眸掃過來連射。
“這樣就能讓你要死不活了?我該說李秘書太厲害,還是你太軟弱?”
“她還指控我在公司對她性騷擾。”他眼眶泛紅,他那麼寵她,她居然把這麼低級的行為和他連在一起,他真想嚎啕大哭哪!
“你對她性騷擾?”鄂文孝眯起眼。
“怎麼可能?我只是拉住她想跟她說話,她就這麼說我了。”
“你對她到底有多認真?”他說過很多次,非她不可,問題是多年下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進展,真的適合嗎?
“你對那踹車女生有多認真,我對她就有多認真。”徐明磊睞他一眼,居然敢質疑他的感情?
“少提到我,既然你這麼認真,直接告訴她不是比較快?幹嘛這樣拐彎抹角的?”鄂文孝不懂啊,
“我若知道那個『朋友』關係會卡得這麼緊,當初我死也不會答應和她做朋友的。”
“是朋友又如何?你既然非她不可,心意還是可以直接傳達呀!難道她沒感受到你的『愛意』?”
“她說過,對我,她只願當朋友,不要當情人的。”
“靠!人家已經拒絕得這麼徹底了,你憑什麼認定她啊?”鄂文孝不知道還有這層,當場罵人了。
“我就是要她不行啊?”徐明磊惱火地回瞪著他。
“那怎麼會搞成這樣?”鄂文孝沒力了。
“我怎麼知道她會發現我作假拐她單獨約會的事呢?阿杰他們不可能說的。”
“人多嘴碎,他們對她不說,難保不會被他們身邊的人聽見,你以為你的人緣很好嗎?”鄂文孝冷靜地分析。
“有人通風報信?”他恍然大悟。
“我想八成是心儀你的女人吧!不過最重要的是你的方法太爛了,有自尊的人都討厭被騙,我只能說你活該了。”
他其實還有份想法,李文寧之所以這麼生氣,除了惱他的欺瞞外,八成也有些是惱她自己,這小子源源不絕的情意,她再遲鈍,多少都該接收到些許,她也許也有些心動,才會對這事反應這麼大。
“哼!”就是理虧,他連日來才一再低聲下氣地求和呀!
那天舌吻後,她就已經極端不自在了,如今又這樣,她肯定當他是心術不正的大惡人了。
叩叩!
“進來。”鄂文孝應聲。
“總經理,你要的……”李文寧走進來話說了一半,才發現椅子上坐的是誰,她愣了下,轉頭搜尋,發現總經理居然坐在沙發裡—神情更加錯愕。
“文寧……”徐明磊見她依然對他視而不見,皺著眉哀喚著她。
“徐特助,你先出去吧!”鄂文孝見狀苦笑不已,他若想得到清靜,非幫他一把不可了。
徐明磊哀怨的眸子掃向他,卻心有靈犀地收到他的善意電波,立刻起身離去,只是經過她的身邊時,依然深情地凝望著她。
李文寧微撅著嘴不肯接收他的情意,現在的她無法分辨真假了。
“文寧?”鄂文孝走回他的座位出聲叫她。
“總經理?”她吃驚地抬頭,在公司他不曾這樣叫她。
“文件放著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她依言將文件放好,有些無措地看著他。
“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只勸你一句,相信你的心。”鄂文孝望著她,確信他剛剛的臆測沒錯。
李文寧張大眼,連總經理都知道了?
“明磊的人格我可以保證,而和他熟識的你應該也可以,也許他的做法有瑕疵,但我相信他不可能對你有任何的陰謀和惡意。”
李文寧怔在當場,令她心緒紊亂的正是現況和她既然的認知差異太大,她一直知道他有多寵她,那是貨真價實的疼寵,她若連那分真假都分不出,那她這些年算白活了。
“看來你多少明白了,明磊很在乎你,你那句『絕交』讓他傷心欲絕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話說出口也有些後悔,但……
“你當然有權生氣了,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氣太久?”
李文寧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他,居然連這種事都要總經理擔心。
“他可不可憐我才懶得管,但他要死不活時我會被連累,算來我也挺可憐的。”他一臉“我是苦主”的無辜神情。
李文寧噗哧一聲笑出來。
“好啦!你若心情好轉,就替我弄杯咖啡吧!”他微笑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她露出微笑走出去。
心頭也找到光源,是啊!她可以惱,但還是要看清真相,他不會對她有惡意的,這點她深信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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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要氣多久?”徐明磊好脾氣地望著她。
好不容易,鄂文孝給他個兩人非得和諧相處的機會,一塊外出拜訪客戶,但她對他依然冷淡、客氣又生疏,她到底還有多少怒氣末消呢?
“徐特助言重了。”她冷言應道。
“彆氣了嘛!”他討好地扯扯她的衣袖,終於忙完公事,趁著回程,他連忙繼續求和之旅。
“我沒生氣。”她瞟一眼他的指尖,又繼續走著,兩人剛走出客戶公司的大門。
“這樣叫沒生氣?”徐明磊哭笑不得。
“我……”她正想回話卻被打斷了。
“咦?徐先生?真巧啊?”遠方走來一個兩人都熟悉的男人。
李文寧有些不自在,稍稍往徐明磊身邊靠。
徐明磊對她的小動作感到雀躍,遇見狀況時她還是選擇相信他,太好了。
“啊——徐先生可能不太記得我,上次我去貴公司開過會,我是尚群的黃加康。”他故意對李文寧視而不見,熱絡地討好徐明磊。
業界都知道徐明磊雖然只掛名總經理特助,卻穩坐文德企業第二把交椅,尤其是他在短時間將文德產品帶進美國,並且拿下前景可觀的佔有率,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行銷能力,任何想跟文德往來的廠商,對他都客氣得不得了。
“我認得你。”徐明磊當然認得他,就這渾球差點拐走身旁的人,卻又惡意傷害她,他化成灰他都認得出來。
李文寧感受到他的不悅,而且是為了她,心頭一熱,結果還是他最在乎她,總經理說得沒錯,她該相信她自己的心的。
“太好了,最近我還會再去貴公司拜訪,那個合作案還請徐先生多多支持了。”黃加康說話時一直瞄向一旁的人。
他一直很不甘心,交往了八個月,他卻吃不到她,這女人實在太可惡了。
而且幾個月不見,她居然更顯嬌美,她和徐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?難道她攀上這男人了?不爽!太不爽了。
才幾個月,她就可以神清氣爽的交新男友,那當初她矜持個屁啊?分明是瞧不起他嘛!
“咦?難怪我覺得有點眼熟,這不是文寧嗎?”黃加康一副現在才認出她來的虛假神情。
“好久不見了。”李文寧微笑點頭致意,兩人曾經交往是事實,她又何需當作沒發生過呢?
徐明磊倒沒想到這男人敢認她,沉默等著他的下文。
“徐先生剛回國可能不清楚,我和文寧曾經交往過一陣子,後來因為……你知道的,深入瞭解後就會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,我深覺不適合,就主動提出分手了。”黃加康一副她有極大缺點的無奈狀。
“這倒是真的。”徐明磊的火氣逐漸上升,他這種人不必太深入,也能瞭解他偽善的真性情。
李文寧忍住翻白眼的衝動,更不明白當初怎麼會覺得這男人不錯呢?
“徐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他一副防小人般睨了她一眼。
徐明磊揚高眉頭,他還有更惡劣的話想說?他偏頭給身旁的人一個安心的淺笑,才和那男人走到另一頭。
“徐先生,我是不知道你們現在的關係,但你可千萬別被她純真可愛的外貌所騙,這女人很不簡單。”
“哦?”
“我在和她交往的期間,甚至聽聞她和貴公司的總經理有曖昧。”黃加康卯起來造謠。
“有這種事?”徐明磊的怒火反而消失了,這種人絕不可能拐走她的心的。
“當然我只是聽聞而已,但她並沒有外表這麼單純,你在文德可是極重要的人物,萬一她真的和你們總經理……總之,你可別栽在她的手上才好。”
徐明磊微眯起眼,這男人真的是以下半身在思考嗎?沒得到李文寧竟讓他什麼渾話都說得出口?
“呃……我是看在我們兩公司即將合作的份上,好意提醒你,當然你可以自己觀察她的品性,我和上頭的人有約,不能再談了。”黃加康見他不悅,以為詭計得逞,連忙匆匆離去,經過李文寧時,還陰險地抿緊唇瓣,冷笑兩聲。
她對他的惡意並不在意,卻擔心徐明磊將怎麼看她,她緩步走向他。
“那渾球!”徐明磊握住她的手走向他的車子。
想起那傢伙是為了什麼原因甩了她,他的火氣更是直竄心頭。
李文寧對他下意識的動作愣了下,卻沒掙開。
“他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,否則絕對要他好看。”他氣惱不已。
“他說了什麼?”讓他這麼生氣?她心頭又是一陣暖流。
“傷害耳膜的渾話。”
“那就不要理他。”
“不,我覺得他挺可疑的。”他回頭又是一記燦爛笑容。
“你不要公報私仇。”知道他是真的想整那傢伙,她連忙制止,公司和尚群合作即將定案,她可不希望成為絆腳石。
“我是這種人嗎?”他卻咧嘴笑得無辜。
“是。”她百分百確定。
“你更是太小看我了,我是真的覺得他有問題,和尚群的合作案是大事,對他當然要小心謹慎了。”他替她打開車門。
還沒遇到他前,他就覺得黃加康在開會時的態度挺可疑的,如今黃加康又這般貶低她的人格,他才不要跟這種人合作呢!
“是嗎?可是尚群的老闆似乎挺器重他。”
“別提他了,還是回到我們的事比較重要,文寧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原諒我啊?”他又抿嘴垂著眉頭求道。
李文寧翻個白眼,他真瞧得出事情輕重緩急嗎?但他求和的樣子真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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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回公司嗎?”車行一段時間後,李文寧才發現這不是回公司的路,反而比較像日她家。
“快下班了,不必回去了,我跟老總報備過了。”徐明磊微笑應道。
“哦唔。”
“要買東西回去吃嗎?”他再問。
“我自己煮。”見他一臉期待,她壞心的追加一句。“一人份。”
丙然他立刻頹下雙肩,她扮個鬼臉不理他,過了一會兒,他嘆口氣很認真的解釋道:“文寧,騙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,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單獨和你相處,我們分開那麼久,我多希望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你在一起。”
他將車開進巷子,停在她住的公寓前—鎖好車又跟著她上樓。
走在前頭的她鼻頭一酸,他對她的好,她怎能漠視呢?可殘存的委屈仍橫在心頭,既然是朋友,就不該這樣欺瞞她不是嗎?
那女生的話中,她最害怕的是他對她是否真有色心,那不尊重的心包裝在朋友關係下,她又如何分辨?
最糟的是,她才是那個更正起色心的人,她恐懼地發現,兩人似乎再也回不到最單純的那份關係中了。
她開門進去,突然覺得好累,不想動手煮食了,她窩進沙發中,臉的疲倦。
“有這麼累嗎?”徐明磊察覺她的虛弱,坐到她身邊擔心地問。
“我不想煮了。”
“那就別煮呀!餓了我叫外賣。”
“不如你煮?”她惡意地問。
這傢伙真討厭,把她的心情弄得這麼糟,整整他好了。
徐明磊愣了一下,煮?他八百年沒進過廚房了。
“算了,太為難你了。”她側躺進沙發中。
“你想吃什麼?”他探身問道。
“你有這麼厲害嗎?居然還可以點餐?”她譏誚地問。
“唔……我會煮蛋炒飯、烏龍麵加蛋,若有泡麵,我還可以煮泡麵加蛋。”他把他的絕招全列出來。
她卻差點笑場,全是加蛋料理?泡麵居然也算?
“啊?我忘了,若有土司,我可以做烤土司夾蛋。”他興奮地想起還有一招。
“哈哈……”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。
徐明磊則是有些不好意思,他真的沒什麼煮食的天分呀!
“冰箱有烏龍麵,你煮烏龍麵吧!”
“嗯!你等等,我去弄。”徐明磊開心地走進廚房,她居然笑了,看來風暴即將過去了。
她趴在沙發上探頭瞧著他忙碌的身影,也許她會煩躁是希望,他對她不只是朋友吧!那她的渴望也能成真,她想要更進一步……唔!她整個人縮進沙發中,她居然作起春夢來了。
最大的可能是他對她還是一如往昔,當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,她若擅自跨越那條線,後果將不堪設想。
“你睡著啦?”他探頭問。
“煮好了?”她只露出一隻眼睛問道。
“對!不過……恐怕不怎麼好吃。”他先聲明。
“我對你的期待沒那麼高,不會拉肚子就好了。”她起身走進飯廳。
就見桌上擺著兩碗已盛好的烏龍麵。
她審視著成品,微微露出笑容。“似乎還不賴。”
“你吃吃看。”他期待地催促。
她嚐了一口,有些訝異地瞧他一眼。“還不錯嘛!稍稍鹹了一點就是了。”
“是嗎?”他也吃了一口,果然!“下回一定會更好。”
“下回?你煮上癮了嗎?”
“不,我對煮東西沒興趣,不過你若喜歡,我可以煮到你氣消為止。”他老實地回答。
她當場沉默了,直到吃完兩人都沒再說話。
“吃飽了嗎?”徐明磊見她放下筷子。
“嗯!”她起身想接手洗碗,卻被他擋下。
“你不是很累了?去休息吧!我洗就好了。”
“為什麼你洗啊?”他對她愈好,她的心情就愈糟,那份對未來兩人關係的不確定,讓她好焦慮。
“只是兩個碗,有什麼好生氣的呢?”他傻眼了。
“我就是愛生氣不行嗎?”她氣呼呼地將碗搶過來。
“哪有那麼多氣好生?上一個都還沒消又來新的,我要求到民國幾年,我們才能恢復邦交啊?”他也有些惱了,很兇的將碗搶過去,走到流理台以行動取得洗碗權。
“你土匪啊?霸佔人家的廚房當士霸王嗎?”她在他身後氣跳跳的。
“懶得理你。”他快手快腳三兩下就把碗洗好了。
見他居然這麼瞧不起她,她火氣更大了,趁著他洗手時,狠狠的踹他一腳。
“哦唔!你居然偷襲?”他痛得抱腳跳個不停。
她的反應是朝他扮個鬼臉,轉身不理他了。
“你太過分了,我好心煮烏龍麵給你吃,還替你洗碗,你居然反踢我一腳,李文寧,做人不要太超過。”他拉住她的手。
她的反應卻是直接給他一拳,兩人居然又幹起架來了。
“你真想打?”徐明磊怒瞪著她。
“難道還要挑日子?”她全力進攻著。
“掛著黑輪去上班可別怪我。”他一一反擊著。
“誰掛還不知道呢!”她反譏回去。
兩人在客廳裡打得昏天黑地,雖然發狠說要對方掛黑輪去上班,但兩人出手時都儘量避開顯眼的部分,算是很節制的幹架了。
“哦唔!”她突然抱肚彎下腰來。
徐明磊一個收腳不住,眼見就要踢上她的身子,他強行翻了個跟斗,趴在她身邊。“靠!我又沒打到你,現在是怎麼了?”
“剛吃飽就打架,肚子不舒服啦!”她趴在地上,發出陣陣痛苦的申吟。
“敗給你了。”他翻個身也模模肚子。“有沒有胃散什麼的?”
“哼!我等會兒自己去吃,再也不麻煩你了。”她餘怒末消。
“誰理你,我也很痛,現在就需要。”
李文寧轉頭望向他,見他也模著肚子,噗哧一聲笑出來。“哈哈—.哦唔!好痛。”
“我們這樣算不算活該?”他也是一邊笑一邊揉著肚子。
“你活該,我可是很委屈。”她轉個身背對他,眼眶又紅了。
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非跟他更進一步不可呢?她再無法滿足於“朋友關係”了,難道真被那些女人說中了,男女間絕不會有單純的朋友關係?
“你又哭?你怎麼這麼愛哭?”聽見抽抽噎噎的聲音,他探頭一瞧,她又掛著兩行淚珠了。
“你管我?”
“我怎麼能不管你呢?”他嘆口氣坐起身,將她抱進懷裡。
“都是你惹我的,還管人家哭不哭?”她指控道。
“是是是!都是我不好,你就原諒我吧!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。”他輕拍著她的背。
“真的?”她扯著他的衣襟哭個不停。
“那還用說?一次你就把我當成罪大惡極的大壞蛋了,我可不想再讓你討厭了。”他好無奈啊!有人追女朋友,像他這麼辛苦嗎?
“你真這麼在乎?”
“不會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了。”
“真的?我是你最在乎的人?”她的淚水愈聚愈多。
“當然了,一個就搞不定了,誰要去搞一票在乎的人啊?”他拚命地幫她擦淚,她卻愈掉愈兇。
“瞧你這心不甘、情不願的樣子,真沒誠意。”
“我的誠意都堆到頭頂了,小妞,你可不可以別太挑剔啊?還有你能不能收斂一點,這種哭法,明天不能見人了。”他心疼死了。
“哼!”她不甚滿意地哼了兩聲,哭聲倒真的變小了。
啜泣聲漸漸變小,直到快聽不見時,她頂著濛濛睡眼呢喃。“若能是唯一就好了。”
徐明磊怔在當場,她說了什麼?他錯愕地看向她,偏她哭累已經窩在他懷中睡著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剛剛聽見的那個嗎?”
他真的可以放手一搏,去得到他想要的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