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不知道電話鈴聲是第幾次響起,心蘿決定徹底的不接也不聽,她抱著抱枕蜷曲在沙發上,讓整個人的心思放空。
她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所以目前不想聽見夏爾希的聲音,她深怕第一句話就會問出那個女人是否又是他的新歡?
因為不想當個嫉妒的女人,於是她選擇了逃避。
折磨人的電話鈴聲終於停止,心蘿鬆了一口氣,不料才想起身倒水,門鈴卻又急促的響起。
“哪位?”心蘿從門孔看出去,卻意外看見面色鐵青的夏爾希。“爾、爾希?”她吃了一驚。
“開門。”他用唇語告知。
當然他有鑰匙,但他不想鬧得和小偷閒空門一樣,還算有禮貌地知會女主人一聲——
若是她不願開門,他也可以自己代勞。
手足無措地愣在當場,心蘿開也不是,不開也不是,隔著一扇薄薄的門和他大眼瞪小眼。
不開……他自己有鑰匙,到時候場面更難看;開了,自己卻還沒有心理準備面對他……
“心蘿?”這回,她聽見他警告性地低喚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開了門,心蘿不自在地移開目光。
這是她二十八年來第一次感到心虛,她一直都是坦蕩蕩的,幾乎可昭日月。
“為什麼不接我電話?”負著手擋在門口,他像尊俊美無儔的天神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為什麼不想接?因為她不想聽見他的聲音!
也不想看見他的人。
“……別又不說話。”每每她面露倔強陷入沉默的時候,他總是會覺得很無力。
這女人空有“齊大才女”的封號,卻從不懂“溝通”為河物!
“……我剛剛在洗澡。”很努力地,她擠出謊言搪塞。
忽地伸手輕拉她耳旁的髮絲,夏爾希面無表情,讓人很難猜透他心中的想法。“你的頭髮是乾的,沒有任何水氣,你在說謊。”他平靜地道。
睜圓美眸瞪他,美眸裡隱藏著滿滿複雜的情緒,心蘿用力地將髮絲從他手中奪回,一時間不知該反駁什麼。
她當然是在說謊,而且她說謊還不是為了讓彼此能好過一些?
“聽承海說,你今天碰到我?”早明白她不可愛的剛烈性子,夏爾希先開口問。
不然,就算他等到天荒地老,也不會有結果的。
“……是『看見』,不是『碰見』。”她糾正。
“我想這其中有些誤會。”是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,不是他的女人,他也不會自攬麻煩承認,這是他的個人原則。
“我沒有誤會,你也不用特地來向我解釋些什麼,”心蘿的表情和他一樣平靜。“我們早就說好了。”
“能不能別管我們曾經說過了些什麼?”眉頭緊蹙,夏爾希強壓下心頭燃起的怒焰。“我是真的想和你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你什麼都不必解釋嗎?”有些粗魯地截斷他的話,心蘿輕吸一口氣。“我們的關係你最清楚,是不受約束的。”
他現在不經意的溫柔只會更傷害她,難道他不明白嗎?反正已經過了這麼多年,她早學會該如何自我調適。
額角某根青筋當場爆裂,夏爾希懷疑是不是要剖開她的腦袋,他才會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麼!
他從來沒搞懂過!
“你又是不肯公開關係,又是不受約束,你和我的關係到底算什麼?”這句話通常是女方在問的,被她這麼一激,他反而問了。
到底是誰見不得光啊?
“……我、我們的關係……”吞吞吐吐了好久,心蘿好不容易才將話從齒縫中擠出。“我是你的地下情人不是嗎?就是人家口中的情婦。”
鮑開他們的關係做什麼,招來別人的關心只會令她更痛苦,他分手的歷屆女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他把女人的愛情當作衛生紙,想到的時候非要不可,但是用完就丟,絕不留戀!
“情婦?”又是一根青筋不幸當場爆裂身亡,夏爾希黑眸危險地眯細,惡狠狠地瞪著思考邏輯異如常人的齊心蘿。
他單身,又還沒有老婆,好端端的幹嘛自願委屈自己成為他的情婦?她爭氣一點好不好?
“……我從沒把你當成情婦看待。”腦中鬧烘烘的一片,又要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,夏爾希粗聲道。
但是也沒把她當作是他的女友啊!心蘿在心底反駁,不然他身旁那群鶯鶯燕燕怎麼解釋?
不想再和他爭論下去,心蘿也沒有力氣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。“我累了,我想休息。”
在精疲力竭地,她低聲下逐客令。
“心蘿?”當情婦的可以把人往外趕嗎?
“我們的對話沒有意義。”心蘿下了結語。
差點被氣到心血管爆裂,他身上明明沒有女人香,卻還是慘遭掃地出門,夏爾希瞪著緊閉的房門,忍不住低咒出聲。“Shit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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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蘿,怎麼了?在發什麼呆?”高易哲將手中的文件交給眼前心不在焉的女人,關心地俯身詢問。
“嗯?”被突然放大的俊顏有些嚇到,心蘿連忙搖頭。“對不起,我會注意的。”
“別這麼拘束,”她的態度又一次讓他感到無奈,彷彿他們永遠都無法跨越主管與下屬這個鴻溝,就連當個朋友也不行。“我只是問問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他們的對話總是如此的客氣疏遠,高易哲真的有很深的挫折感。
“心蘿,星期六的晚宴,我幾點方便去接你?”既然談私事不行,談公事總可以吧?
假公濟私。
“星期六?”她一時反應不過來。
“藍真芸自創品牌的開幕晚宴,你該不會忘記了?”他好聲好氣地提醒她。
“……對,星期六……”心蘿赫然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。
都怪夏爾希沒事上門前來吵架,害她最近一直心浮氣躁,連工作也沒做好。
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?他自己應該最清楚了,還需要問她嗎?
“什麼時候方便去接你?”對她的態度永遠是如此溫柔而有耐心,高易哲不介意她的健忘,反倒覺得偶發迷糊的她更可愛了。
“不如晚上七點,麻煩高總經理了。”輕輕吸口氣,心蘿暗暗警告自己該集中精神,別再胡思亂想。
“……能不能別再叫我高總經理,或高總之類的?”嘆口氣,高易哲忽然道。
“高、高……”心蘿嚇了一跳,一時間舌頭被貓叼走了,找不到話回。
“只是朋友,我想當你的朋友,這樣而已。”
“高總——”
“別太有壓力,只是和你交個朋友。”輕拍她的肩,高易哲轉身步入私人辦公室。
這樣直接又帶有點強迫的方式,的確不太像他的作風,可是不踏出當朋友的第一步,他永遠無法追求心蘿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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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沒想到你還會來參加我的開幕酒宴,我以為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交集。”身著金色緊身魚尾的晚禮服,真芸火辣傲人的身材曲線畢露,她手持香檳緩緩的朝夏爾希走來,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風情萬種。
“我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,”夏爾希笑得和善,和那天的冷漠判若兩人。“我早說過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一切照舊。”
他是因為公事需要而出現,就這樣而已。
“……就這樣?”眼眉間有抹不甘,真芸儘量擠出笑容,握住杯子的手卻用力到指節泛白。
“就這樣。”薄唇勾笑,他頷首。
“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不捨?”分手至今從不曾聯絡,他是古今第一個讓她又愛又恨!
“你是個很漂亮又才華洋溢的女孩子,只是我們不適合。”
“……不適合?”真芸喃喃重複。
這句話她不知道對多少男人用過,她當然明白這只是個藉口,那時只覺得再冠冕堂皇不過,沒想到聽在自己耳裡卻是如此刺耳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皺著眉,真芸一句話梗在喉間說不出來。
她是真的喜歡他啊!喜歡到不想放手,這男人不論外表還是家世都好的無懈可擊……
如果可以的話,她不擇手段也想留住他。
“有什麼不對嗎?”發現她不自然的臉色,夏爾希揚眉。
“我——我——”還沒考慮好是否該這樣做,因為她一旦決定,簡直就是拿她如日中天的事業去賭!
“爾希,原來你在這裡。”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人,小晚開心地走過來挽住他的手,“我剛剛找了你好久。”
再吃驚不過地望著眼前年輕漂亮的女子,真芸原本還在考慮是否要出口的話,現在全硬生生地咽回肚裡。
她認識她,目前當紅的玉女紅星商小晚。
“我來幫你們介紹,”夏爾希泰然自若地介紹,彷佛對這樣的情景早習以為常。“小晚,這位是今晚的女主人藍真芸小姐;真芸,她是我的女伴,小晚。”
“藍小姐,你好,”聞言,小晚立刻熱情地上前握住她的手,對她震驚的模樣視若無睹。“我是小晚,你真的好厲害喔!我很喜歡你的設計風格。”
“……”忽然沉默下來,真芸臉色變得相當難看。她沒有想到夏爾希竟這麼快就找到新歡,而且還是比她更年輕漂亮的女子。
這對她而言——這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汙辱,她就像被搶走玩具的小孩,卻又看見對方的炫耀。
“……你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,其實是因為她吧!”咬著牙,真芸忿忿的問。
含著笑,夏爾希也不否認,存心要真芸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“對不起,少陪了。”近乎無禮的轉身就走,夏芸氣得渾身發抖。
可惡!
“你真過分,拿我當你的擋箭牌。”人一走,小晚立刻回頭嘀咕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,”夏爾希綻出微笑,像大哥寵溺小妹的方式,“你一定要跟來,當然要付出相對的報酬才行。”
“不說了,”頑皮地吐吐舌尖,小晚皺鼻子扮鬼臉,“說不過你這個好商。”
“我是奸商?”皺皺眉,他也不反駁,他的注意力早被前方不遠處的氣質佳人引走。“小晚,你自己先隨便看看,我找個朋友。”
拿起侍者端過來的香檳杯,他像只敏捷而優雅的黑豹般緩緩走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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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有榮幸和你跳支舞嗎?”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,映入心蘿眼簾的是夏爾希令人心動的俊顏。
“我可以拒絕嗎?”心蘿依舊維持同樣不變的姿勢,若不仔細看,根本無法發覺她正和身旁相貌出眾的男子說話。“我並不想介入你的戰爭。”
她的態度冷淡。
“哪來的戰爭?我怎麼沒看見?”夏爾希的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,“肯定是你誤會了。”
“誤會?”對他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感到無限的佩服。“方才差點迸出火光的是你的舊愛新歡,不是嗎?”
她一直要自己當個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愛情殘障,卻料不到他的舊愛新歡全讓她在這裡一次給碰著了。
真諷刺不是嗎?想躲都躲不開。
“她們不是我的新歡,更不是舊愛。”他說的都是實話,沒有感情的愛情遊戲怎能提到情愛兩個字?更何況另一位是柏承海的寶貝妹子,他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。
只差沒有親手幫她包尿布。
“很抱歉,你的說法欠缺讓人信服的能力。”他曾在她家中承認他和藍真芸的關係,她也親眼見到他和商小晚手挽著手親熱的走進飯店,難道鐵證如山,他還想抵賴?
這棵霹靂無敵超級花心大蘿蔔!
無聲地嘆口氣,他揚起一道濃眉。“你今天這麼漂亮,何必破壞難得的盛裝打扮?我們休戰一天吧!”
她的性子倔強,若是沒人讓步,肯定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,他在無形中不斷的遷就她,彼此卻又沒有發覺。
“你……”又、又來了,每次都來這一招,故意溫言軟語的誘她心軟。
“我們難得能在公開場合見面,難道你真的不賞臉跟我跳支舞嗎?”他還是親切和善的笑容。
“……”似乎再倔脾氣下去,就是她不可愛了。
心蘿不甘不願地將手搭上他的肩,隨他一同滑入舞池,彼此緊貼身軀,彷佛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,讓她漸漸收起扎人的銳刺。
“你怎麼會來參加今晚的宴會?”夏爾希低聲問,輕輕貼住她的粉頰。“我沒聽你提起過。”
這幾個月來,他們總是一直在爭執,什麼時候有機會好好坐下來聊上兩句話了?
心蘿揚眸望了他一眼,終究沒照實說出口,說穿了,她也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氣氛。“漢唐百貨也有藍真芸的新品專櫃,所以我們必須要來一趟。”
“我們?”皺了皺眉,聽她的說法,他立刻聯想到他不喜歡的那個男人。“和誰?”
“高總經理……”
“高易哲。”他冷冷的重複。
“你記得他的名字?”聞言,心蘿有些訝異。
“我當然記得。”他還記得高易哲對她有非分之想,對她笑得那樣溫柔。“是他去接你的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可真是熱心啊!”黑眸危險地眯細,他冷哼。
“怎麼覺得你的語氣裡充滿敵意?”
“有嗎?”薄唇微抿,他挑眉,他本人怎麼不自覺?
“……有。”頓了下,心蘿低低應聲。
方才一剎那間,她還以為他是在吃高總經理的飛醋,不過,她旋即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。
她對他而言,是最可有可無的一個,他夏大少爺迷戀新歡都來不及了,哪有美國時間吃她的飛醋?
“心蘿,以後別坐他的車,更別讓他單獨接送!”他警告。
“他並沒有接送我上下班,”雖然他好幾次有這樣的意圖,但她都拒絕了。“這次完全是因為公事,總不能要我穿著晚禮服搭捷運吧?”
“總而言之就是不行,現在人皮狼心的男人太多了,像你這麼漂亮,難保他沒有狼子野心。”
“高總經理是個正直的好人,我相信他不會……”原本要和他爭論高易哲人格問題,忽地卻一頓,心蘿瞬間又吃驚又開心。“你覺得我……漂亮?”
所有人對她容貌的稱讚她都一笑置之,只有他,他隨口的一句漂亮竟哄得她心裡甜滋滋的。
因為她明白他對“美”向來嚴苛挑剔,而且絕不說謊。
“你本來就很漂亮,有種旁人模仿不來的獨特美感。”愈說愈貼近她的唇,今夜的她真的美得教他心癢難耐。
難道他會選蚌無鹽女,照三餐來嚇自己嗎?
“……爾希,現在是在外面,是公共場合。”臉紅心跳地避開他的唇,他從不曾用如此炙熱的眸光看過自己。
他該不會又喝醉了吧?連喝杯香檳都不勝酒力?
“不行嗎?”他是真的不明白,為什麼他明明是單身,卻總是和她要偷偷模模,好象見不得光一樣?“只要輕輕一個吻?”
“不行。”沒想到他會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般耍賴,心蘿忍不住當場輕笑出聲,連忙躲過他圖謀不軌的唇。
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,和他雙雙登上八卦新聞的頭條。
他的新歡已經夠多了,她犯不著再去插一腳。
“心蘿……”見她不從,他低聲警告。“不準躲……”
“對不起,請問你是夏先生嗎?我想你可以放開我的舞伴了。”冷不防一記陌生的男音打斷他們難得的融洽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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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曹操,曹操就到。這是夏爾希同口前的唯一想法。
真討厭!
“爾……夏先生,這位是漢唐百貨的高總經理,”連忙將稱呼改了回來,心蘿理理髮絲,顯得有些手足無措。“高總經理,這位是夏先生。”
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彷彿要迸出火光的男人,他們就好象要一決生死的兩隻雄獅,互不相讓。
“夏先生我當然認識,久仰大名。”不卑不亢地打招呼,高易哲目光透過鏡片,無畏地看著他。
“高總經理。”冷眼打量眼前的男人,夏爾希薄唇揚起譏誚的弧度。
原本只是揣測,如今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,高易哲絕對對心蘿有意思,反正既然是覬覦心蘿的傢伙,他也犯不著大客氣。
“請問夏先生可以放開我的女伴了嗎?”夏爾希的聲名狼藉、花名遠播是眾人皆知的事,他怎能讓心蘿落入他的魔掌?
“我想你大概不明白狀況,心蘿不僅僅是你的女伴,她也是我的好友,我們相識很多年了。”像是故意挑釁他的極限,夏爾希大手一攬,將她用力地摟近自己身旁。
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嚇到,心蘿飛快地瞥了他一眼,秀眉蹙得死緊。
他該不會傻得要公開他們的關係吧?他們曾經說好的……
“夏先生!”他的動作的確讓高易哲更不高興了,他上前一步。“我想心蘿應該和你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。”
佳人有難,眼看就要落入大野狼的口中,高易哲當仁不讓的要跳出來英雄救美。
“我們熟不熟,應該只是你個人的猜想吧?”故意將尾音拉得老長,夏爾希漂亮的黑眸看向表情僵硬的心蘿。“真正的事實,你可以親口問問心蘿!”
“心蘿?”聞言,高易哲幾乎是立刻向當事人求證。
冷冷一哼,夏爾希黑眸危險的眯細。
動不動就心蘿、心蘿的叫,聽了就討厭!心蘿是他可以隨便叫的嗎?
“……我……”剎那間整個人僵住了,心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混帳的夏爾希!居然把爛攤子交給她。
“心蘿!”沒聽見她否認的回答,高易哲更急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們是大學同學,我是大她三屆的學長,這樣夠清楚了嗎?”不忍見她為難,夏爾希終於肯良心發現地幫她解圍。
“是嗎?心蘿?”高易哲不確定地問。
他不是白痴,當然看得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,至少和心蘿共事多年,他從不曾看她笑得如此甜蜜,彷佛放開整個心防。
“還懷疑嗎?”對他的耐心到了極限,夏爾希不懂和自己的情敵浪費這麼多唇舌幹嘛?
“情敵”?忽地跳進腦海的兩個字深深震進夏爾希的心底,他赫然發現他的反應似乎太大了一些……
他只差沒在心蘿身上插根標示所有權的旗子了。
“心蘿,你們真的是舊識,而且夏先生還是你的大學學長嗎?”高易哲打破砂鍋問到底,非要個肯定的答案不可。
“……是的,我們認識很久了。”想要偷偷掙開夏爾希的懷抱,沒想到他的大手錮得死緊。
奇怪,之前夏爾希從不會這樣,他會很配合地表示兩人只是初識而已,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?
“是嗎?”難以掩飾自己的失望,高易哲輪流看了他們一眼。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